寂寞無關乎年齡性別,也跟是否單身無關

 

就像當時單身的我跟已婚的她,我們沒有共通點,除了寂寞。

 

她是一個漂亮的女人,至少對我而言是個漂亮的女人,至少在她的留言版底下永遠有一堆爭先恐後討好她的男人們的留言。飽含水氣的大眼,微張不過份單薄的嘴唇,甜膩的嗓音。沒錯,那是一種勾引的信號,就像逗貓棒,不斷的扭動,散發出想被獵捕的訊息....

 

她總是跟那群公貓們調笑,略帶邪媚的表情是我的最愛。很想把她豢養在欄裡,餵養她,讓她只能依附著我存活。我不知道這樣骯髒的想法是怎麼來的

 

" 做我女朋友吧 " 我終於按耐不住

 

電話那頭的嬌笑彷彿早就知道這樣的結局,我被她的笑聲吸引著,覺得自己是幸福且優越的.我想像鬣狗那樣,將捕獲的獅子頭咬在嘴裡炫耀,可惜我不能

 

我跟她談著不算戀愛的戀愛.

 

幾個月後,我不想只是聽到電話那頭的軟語呢喃與呻吟,我想要更多,我想要把她壓在身下,聽她對我求饒

 

幾近激烈的抗爭,我們終於見面了.

 

我把她帶回家裡,迫不及待的品嘗她的甜美,粗魯的卸下她的身上的遮蔽.

 

"我愛妳 "

 

我撥開她沾黏在額頭的髮絲,對著還染著紅暈的她說

 

她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,但眼神卻很飄移

 

我不是沒有注意到,但糾纏在一起的肉體讓我無法深入思考.我認為就算這是個黑洞,我也願意死在這黑洞裡

 

“妳在哪?” “為什麼不接電話?” “妳旁邊有人嗎?”

 

日子流逝著,疑問在我的心裡擴大著,然後就像在一開始就深植在土裡的苗,終於破土而出

 

“我離婚了,有個女兒"她哭著對我說

 

我垂下眼簾,沉默了幾秒。對我來說,對當時愛情至上的我來說,這無疑是證明自己對愛有多堅持與忠貞的絕妙時刻

 

"我還是愛妳。也許我可以多找份工作什麼的,跟妳一起養孩子"我笑得燦爛,以為這一切就像老掉牙的愛情片,從此一家三口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

 

不,沒有幸福快樂的日子,至少在這個故事裡沒有

 

一切還是像收訊不好的電視,朋友勸退的聲音越來越大

 

" 你們都不懂 "我心裡吶喊著

 

那是裹著蜜糖的毒藥,我其實知道,但還是不顧一切的送進嘴裡,因為我認為這才是愛情

 

愚蠢….

 

" 證明妳愛我 "她命令著

 

從此我放開一切,成為她所豢養的寵物。我輸了。很徹底地

 

日子一樣飛逝著,我認識了她的家人,算是認識。

 

見了她的女兒

 

她躺在看著電視的老公身旁跟我甜言蜜語

她在老公下車的空檔跟我調情

她趁著老公不在的時候對著我呻吟

 

我都不知道,是的,我什麼都不知道,就像個白癡一樣。我還是認為她只是一個忙碌的單親媽媽

 

紙還是包不住火

 

"我不愛他,離婚證書都簽好了,只是在等時間。。。"

 

她的淚眼婆娑對上我憤怒的雙眼

 

她無聲的勾引撞擊著我深不見底的欲望

 

我又輸了

 

“ 我想妳了 ”我這麼說著

 

然後在某天夜裡,我們到一間摩鐵。我毫不猶豫的欺身吻住她,聽著她在耳邊的喘息,摸著她覆著薄汗軟若無骨的身體。窗外透進的灰白,凌亂浸濕的床鋪說明了整夜的瘋狂

 

我看著閉著雙眼的她

 

她很美。真的。她真他媽的美

 

我實現了 "一家三口"出遊的願望,雖然只是到 KTV

 

她把孩子抱在懷裡坐在點歌機前看著歌單,我就坐在 她的身後若有所思的撫摸著她的長髮。她突然回頭看著我,用著充滿欲望的雙眼。

 

我們唇舌交纏

 

我在喘息間把我愛妳送進她的嘴裡,在小孩回頭的同時離開了她的唇

 

也許,是的… 只是也許

 

小孩在某個反光裡看到自己的母親跟另一個女人在情欲裡流轉

 

It’s  dirty…

 

我們的內心總住著善良與邪惡,缺一就會失衡。我是有那麼點失衡,輸給慾望的我有點癲狂

 

在愛情裡不被愛的那個才是第3者 - 多麼美的一句話。

 

我一直在等著她跟我說的時間,然後策畫著我想像裡的未來

 

但夢想無法被握在手裡,夢想也無法被關在高牆後

 

當有天你猛的睜開眼,才發現自己兩手空空的站在原地,而那所謂的夢想已經不知道飛到哪兒

 

我就像個捲曲在黑暗的角落的吸毒者,在理智與欲望的深淵裡掙扎著。每當我以為可以安然離開,又在毒癮發作時回到她的懷抱

 

我埋在她頸間撕咬著,貪婪的聞著屬於她的氣息

 

"妳是我的…"我喃喃的說著。等不到她的回應

 

年復一年

貪欲的猛獸無法被自以為的深情所駕馭

 

" 妳會離開他嗎 "我終於按耐不住

 

我以為會得到滿意的答覆,謊言都好,可眼下只有鑽心的苦澀與悲傷

 

曾經我以為她的小小心臟裡只住著我,曾經我認為就算跌跌撞撞滿身傷,她也會跌到我懷裡,曾經我執拗的相信自己可以追隨這樣的信仰終其一生

 

我知道自己輸了

 

所以我撿回了自尊與驕傲,吸了吸鼻子,頭也不回的走了

 

本來嘛

 

永恆不會屬於我們

 

更何況

 

這世界根本沒有所謂的永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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